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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誓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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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莫琳固然冷靜,但當她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被楚軒擁在懷裏的時候,心裏是有一絲慌亂的。她不敢亂動,生怕吵醒了他,所以只是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,使得自己能夠擡起頭看到他。

楚軒的睡相一向很安靜,呼吸輕淺。他的一只手攬著她的肩膀,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,而那個白色的抱枕,也依舊被莫琳抱在懷裏。

這是一個令人懷念的姿勢,讓莫琳不由得想起了他們的童年。那個時候她還小,並不知道什麽基因人之類的,只知道楚軒總是一臉冷漠,對她愛理不理。她從小被寵著,自然不肯服氣,他越是不理她,她就越喜歡纏著他。

楚伯父也不管莫琳,反倒是很歡迎她來基地裏晃悠,順便找楚軒玩。

因為父母都是基地裏的研究員,再加上楚伯父的這句話,莫琳便幹脆節假日都泡在了基地裏。她喜歡黏著楚軒,就連晚上都不願意和他分開。楚軒當然不會表現出什麽情緒,她就強行讓他抱著自己睡覺。

後來……後來她長大了,知道了什麽叫做基因人,什麽叫做現實。情竇初開以後,她有了心事,再也沒法子像從前那樣單方面親近楚軒了。楚伯父死後,他們更是再也回不到那個三個人的時光了,再也不會一起在龍隱軍事基地的草坪上一起看星星的日子裏了……

眼下楚軒突然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,這樣抱著她睡覺,讓她有些受寵若驚。

莫琳心中苦澀。就算他無法擁有感情,不能理解其他人的感受,又怎麽樣呢?她就是願意一直追隨著他,直到死去。

一如當年小小的她像楚伯父發誓: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離開楚軒的!

想到這裏,莫琳垂下眼簾,長又密的睫毛遮住了她黯淡的眼神。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手來,輕輕地貼在了楚軒清瘦的臉頰上,嘴裏喃喃道:“找個機會,我們一起再去看一次星星吧,楚軒……”

“好。”

楚軒沒有預兆的應答,讓莫琳吃驚不小。匆匆地離開他的懷裏,莫琳抱著枕頭靠在了一邊,相當不淡定地問道:“大校……!大校……你是什麽時候醒來的?”

“剛才。”楚軒淡淡地補充道,“就在你拿手貼上來的時候。”

看到他如此理所當然地回答她,莫琳覺得自己短時間內是不想再見到他這張臉了。環顧四周,她甚至發現自己忘了還有阿諾的存在。這個高大的男子傻楞楞地站在一邊,一雙小眼睛還非常亮地在看著她。

莫琳板著臉走進臥室沖澡,又板著臉走了出來,她毫不意外地看到楚軒在筆記本上不停敲打著鍵盤,熟門熟路地侵入警務系統。

聽到莫琳的腳步聲,他頭也不擡地敘述著他所看到的信息:“有新消息了。大約在今天淩晨時分,就在距離我們不遠處的公園裏,警察發現了兩具屍體,一具屍體的內臟全部不見了,臉上容貌極度扭曲,而另一人則從肚子中間被貫穿入了電線桿中。但奇怪的是,電線桿上面的電線全部完好無損城鎮警察已經完全行動了起來,但是他們卻發現這兩個人沒有身份檔案,據說有附近居民聲稱,在之前曾經看到還有七個人和他們在一起。”

“看來伽椰子已經找上門來了。”遇到正事,莫琳立刻回到了工作狀態,淡淡地道,“我剛在睡衣袋子裏發現了這個。”她摸出一張類似於護身符的紙,放到楚軒面前的桌子上:“這是你夜裏塞在我口袋裏的吧?我記得主神給出的介紹是……防止鬼怪近身?”

“嗯。”楚軒點點頭,“這上面的符文就和你冥刺上的符文一個性質,使這些東西有了特殊的力量。但是對鬼怪的效果多大,我也沒個定數。”

說著,楚軒拿出了屬於他的那個聯絡器,在上面按了個按鈕,鄭咤的聲音忽然從裏面傳了出來。

“是裝了監聽器嗎……”果然是楚軒的風格。

莫琳對偷聽別人說話沒有興趣,她雖然也是軍人,但絕不是臥底。她換了一身休閑裝,下樓簡單買了些壽司用來當兩個人的午飯。

她一路上都警戒著伽椰子的襲擊,所幸的是,伽椰子並沒有出現。然而,這並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,越是平靜,到最後越是危險。

一個下午就在監聽鄭咤一行人的動態裏過去,在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,鄭咤那邊終於有了好消息。楚軒拍了拍昏昏欲睡的莫琳一下,叫上了阿諾,並給了他們每人一張護身符,一起前去鄭咤找到的一個寺廟。

即使已經是黃昏,這座寺廟裏的人還是有不少。三個人混在人群中慢慢向著開字山門而去,走著走著,莫琳忽然感到一股陰冷,還沒來得及啟動冥刺,隱約間,她感覺到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腳踝。

“嘩!”

莫琳放在口袋裏的護身符瞬間燃燒起來,只是這火焰並不燒人,反而產生了一股溫暖,順著身體向下而去,瞬間來到了腳踝處,那只冰冷無比的手馬上縮了回去,直到這時莫琳才猛地從那狀態中恢覆過來,整個過程不過幾秒時間。

好樣的伽椰子,竟然還知道蹲點!

她的腳都冷得麻木了,因為慣性,她朝前踉蹌了一步,還好楚軒走在身邊,否則就要摔倒了。

楚軒急忙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我剛才好像被攻擊了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楚軒一揮手,阿諾立馬會意,抱起了莫琳就往寺廟裏奔跑,也不顧身邊的游客尖叫了起來。

可是,寺廟完全沒有了在白天時的作用,莫琳還是覺得身上一股陰冷,就連阿諾和楚軒都感覺到了。三個人的護身符同時燃燒起來,楚軒當機立斷地指揮阿諾往回跑。

跑了好一段路,他們頓時覺得渾身一輕,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,不斷地喘氣。莫琳掀開褲腳一看,果然在腳踝上出現了一個灰青色的手掌印,看那手掌大小應該是一個小孩子的手掌,這遭遇和白天鄭咤遇到的事一模一樣。

莫琳無奈地揉了揉腳,對楚軒道:“好像到了晚上,那個開字山門就沒有用場了,剩下的,就只剩下鄭咤手上的佛經了吧?”

“總之……先回到酒店裏再從長計議吧。”

這個極壞的結果讓楚軒沈默了下來,看來他也在努力地思考對策。

由於莫琳的腳短時間內沒辦法再動了,因此回到酒店也是靠阿諾抱著她一路走回來的。對於這個安排,莫琳內心有些不舒服,但也沒辦法。

在酒店的房間裏泡了會兒熱水,莫琳的腳這才恢覆了知覺。楚軒則是一腦兩用,一邊監視著警務網絡,一邊聽著監聽器裏傳來的聲音。

“所以呢?你不去聯絡一下鄭咤嗎?他拿到的那個佛經似乎用處不小呢,你不需要嗎?”

“不需要了……”楚軒默默地道,“警務網絡上出現了幾條新消息,又有五個新人死了,你來看一下吧。”

莫琳對他們的死法提不起半點興趣,她擺了擺手,道:“在你眼裏,我有那麽重口味嗎?”

老實說,跟楚軒在一起的時候,她都懶得動腦子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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